太甜美!我与DNF那些年不得不说的故事

时间:2024-11-03 03:53:25 来源:电竞网

作者:太白剑舞

2008年,dnf国服正式上线。
当时,我才上高一。作为一所省重点高中,学校教师资源优秀,我们体育老师身体也挺好,不会经常生病。托他福,我们每周这一节体育课,一直没被其它科目占用。
体育课流程,前五分钟点名报道,后四十分钟自由活动。对于自由活动这个概念,每个人理解都不一样。于是,我活动到了离学校不远处一家网吧内。上课时间学生禁止出入校门,不过,学校后门处围墙不高,又没有人看管。这么一堵墙,对于一个十几岁少年来说,并不算什么难事。

可惜,这种好日子并没有过太久。
又一次,当我从墙上跳下来时,已经有人等我许久了。
她戴着一付金丝镜,乌色长发柔柔垂落在肩上,衬着肤色更白净了一些。
这个女人…我倒有点记忆。
课间休息时间,每次她从楼下走过,都会有男生故意对她吹口哨。
“学生卡拿来,全校通报批评,记过一次!”她伸出手,脸色冰冷。
这是我第一次,这么近距离看女孩子的手。
肌肤白皙干净,手指修长纤细。
我突然想起了孔雀东南飞中一句话。
指如削葱根,口如含朱丹。
这只手,肯定很软吧。
“你负责巡查这一片吗?”我摘下学生卡,递给了她。
“嗯。”她低头抄写着信息,低声应了一句。
虽处深秋,我却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。
“那…下周,我还来。”

圣诞节,学校旁各个店铺都热闹了不少。街上张灯结彩,一片喜色。
晚自习十点放学,从学校走到她家差不多又要十分钟。当时,小县城旧民房巷子里,只有几盏又黄又暗的老路灯。一到深夜,风刮着老屋檐子吱呀作响,到处阴影绰绰。
当她哆哆嗦嗦走到门口,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,我从背后喊了她一声。
“啪!”
钥匙掉在了地上。
她双手紧紧抓着门把手,浑身瑟瑟发抖,不敢回头。
“你生病了吗?”我拍了拍她肩膀。
她听出了声音,才缓缓回过身。脸色煞白,拍了拍胸口,宽松校服在昏暗灯光下荡起了一条饱满弧线。
“你干什么,吓死我了!”
我支吾了几声,却也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干脆把背包往她手上一塞。
“我不要…”她又把包递了回来。
“一点零食,你拿去吃吧。”
又推搡了几次,她总算不再往回给了。
在继续神志不清,胡言乱语了几句之后,我最终选择让她早点进去睡觉。
随着关门声响起,她家门口灯也灭了,巷子内更黑了。
我呼着白色寒气,搓着双手,准备回家。
只才走了几步。
“等一下!”
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我回过身,只见她低垂着头,双手拎着背包,立在门边。
冬日冷风吹乱了长发,橘黄色灯光从半开门缝中透出,在地上为她拉出了一条细长影子。
“你如果真想学,我帮你补课吧。”
“我爸妈,不在家…”

她房间很窄,也有些旧,但非常干净。
在她卧室内,靠床边有一张木桌,上边堆满了书。
她拿了一本参考书,挑了几道基础题,让我试着写。
我随意写了几笔,她有点急了。
“唉呀,你底子怎么这么差啊…”
她一边嘟囔,一边替我细细讲解。
空调吹着暖风,房内开始升温。
她脱下了校服外套,只穿着一件薄衬衣,半伏在桌上,胸前坠出一道蜿蜒曲线。
我才朦胧记起,刚在门口时,似乎也有这么一道景象。
“你看一下,这样才对…”
“我再给你讲另一种方法…”
她手上飞速写着。
黯淡灯光斜映在她侧脸上,如同贴上了一朵黄花。
我恍惚间,右手伸了出去。
“你干什么啊?”
她突地停下了笔,侧头看着我。
我身体僵住了。
该怎么解释?
可这种事情,需要解释吗?
“你解我扣子干嘛啊,我会冷啊…”
她微皱着眉,目光清澈。
不含一丝欲念。
只有一点疑惑。
疑惑?
这种事情,还有什么需要疑惑吗?
除非…
一个猜测划过脑海,令我浑身一颤。
她只是一张白纸。
一张真真正正的白纸。
我长出一口气,替她重新扣上了扣子。
“没什么,它刚才松了…我想替你扣上,但一下没弄好…”
她咬了咬下唇,笑了笑。
“好吧,现在好了。你别弄了哦…我真会冷…”
在这个晚上,我才知道,原来,真有人可以干净到没有一丝污垢。

2011年,在万众期待之下,女枪手终于降临了。高考结束后,我也总算有时间可以好好放松一下。当我看见女机械立绘时,我才发现,这世界,竟是如此奇妙。我飞快截了一张图,给她发了过去。
“你看,是不是和你很像?”
“有一点吧…”
“哪里才一点,我看着一模一样!”…


在大学生涯开始前这三个月,我频繁出入网吧。她有空时,便会陪着一起去。她不玩游戏,只是坐在旁边静静看剧,或者查一查该报哪个学校。
“看,她觉醒了,和你更像了吧。”
“换上这条裙子,是不是就像一个公主?”
“我记得你也有这样一条裙子,明天你穿给我看呗!”
在这段日子内,我无数次感谢上天,让我遇见了她。

2015年,国服首个团本安图恩上线。我给女机械弄了一套魔掌六,在舰炮安心划水。我们大学毕业,一起冲去了北京,想挤出一条路。可现实总比梦想残酷太多。我们两个人的薪水加起来,也只够租一个狭窄的地下室,再加勉强解决温饱。地下室长时间不通风,又有些阴潮,衣服上总会带着一股怪味。一天上十几个小时班,回到地下室,倒下就睡。劳累让人麻木,让人腐烂。我犹如阴沟里的一只老鼠,在苍蝇与恶臭中等待着死亡。看不见光,也看不见希望。我们不知道多少次抱头痛哭,但哭完之后,生活还需继续。
除了她之外,游戏成了最后一丝慰藉。当我操纵着女机械,站在甲板上,看着一个个怪物死在毒蛇炮下时,我可以暂时忘记一些苦难。
有一天深夜,她从梦中惊醒,搂着我一直流泪。我们呆呆坐了许久之后,又披上外衣,走上了地面。
我们像两只幽魂一样,在北京的街道上四处游荡,漫无目的。一步步走去,有些地方,灯红酒绿,也有些地方,破败荒凉。
她停下了脚步,沉默了许久,转身直直盯着我。
“你说,我们这么坚持,有意义吗?”
我愣了一下,苦笑着摸了摸她头发。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
听了这话,她开心了一些,低着头,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。
“那…你打算,什么时候娶我…”
晚风吹散了她长发,如柳枝一般摇摆。
我才恍惚想起,原来,她已经陪了我这么多年了。

2024年,我30岁了。人都说,男人三十而立。或许,真有些天命之说在里面吧。在这一年,我暂时不用太为钱担心了,可以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。于是,我在家中置办了一套游戏设备,打算以后彻底告别网吧岁月了。
下班后,回到家,差不多六点左右。组完了电脑,又安装好游戏,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。
我登上游戏,这么多年过去了,账号内依旧只有一个角色。
女机械早已三次觉醒,穿着一身白色长袍,戴着金色眼镜。
点开职业介绍,三觉动画缓缓播放。
这段动画,我早已看过无数遍,却依旧看不腻。
每当我看见她推眼镜时,我就会想起,在十多年前,有一个女孩子,左手推着眼镜,右手伸向我。
“学生卡拿来,全校通报批评,记过一次。”
总有人说,回忆最为珍贵。
哪怕当初的故事,并不算美。
时光,也会把它酿成最香醇的酒。
卧室离餐厅距离并不远,过不了多久,我闻到了饭菜香味。
妻子从外面走了进来,她手上还沾着水。便侧着身子,让我帮她解开做饭的围裙,准备一起去吃晚饭。
她余光无意间瞥到了电脑屏幕,嘴角浮起一丝笑意。
“又在看这个动画…”
我笑着搂住她腰。
“是啊,怎么看,都看不够。”
她吃吃一笑,拍了一下我手。
“油嘴滑舌!”
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,一阵地板摩擦声从远到近响起。
一个还不到半米高的小家伙,推着一只木凳子,从转角滑了出来。
只是,他还连扶着凳子走路,都还不太熟练。一不小心,就摔倒在地,顿时哭声一片。
“哎呀!”
妻子低呼一声,忙去上前扶起他,同时还不忘嘱咐我。
“关了游戏吧,他还这么小,看了不好。”
屏幕上,动画还在不断播放。
我想关掉,却又有些不忍。
犹豫间,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却看了过来。
女机械抬起左手,扶了扶眼镜。
他忽地停住了哭泣。
“妈妈,妈妈…”
他脸上还挂满了泪水,却指着电脑屏幕大叫。
我心底涌起了一阵暖意,搂着妻子还有这个小家伙入怀。
“我没骗你吧,儿子都觉得她和你很像了!”
夕阳透过窗户,跌碎在地板上,一如十几年前,在小巷中,那昏暗的灯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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